王媽愛說笑

其實,我還有一個表哥的...

我的大阿姨其實有生一個兒子...
但是生下來之後沒多久就送去高雄給奶奶帶...
阿姨在幾年後才又生下一個女兒...
這個女兒才留在台北自己帶大...

說起來這真的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長久沒有跟母親生活的表哥也許因為這樣...
所以跟父母親的感情沒有跟奶奶姑姑來的深厚...
後來因為一些事情表哥便跟父母親處的不好...
雖然曾回去台北住一陣子...
不過沒多久又回去高雄奶奶家住...
在我們已經覺的情形夠僵的時候...
表哥的奶奶跟爺爺因為長久失和...
事情鬧到後來把阿姨跟姨丈也捲了進來...
然後阿姨跟姨丈也跟著爺爺與奶奶反目...
自此之後,表哥沒有再跟自己的親生父母見過面...
雖然我們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但是長輩們也都勸說過...
所以我們晚輩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記得他們鬧僵的程度...
就是在前幾年外公過世的時候...
表哥在出殯那天沒有來送行...
因為他知道大阿姨會在場...
一直到大阿姨回去台北後...
表哥才獨自回來給外公上香...
一個是女兒,一個是外孫...
外婆看在心裡難過,卻也不能說什麼...

昨天,大阿姨猝死在新店耕莘醫院...
往生室裡除了姨丈的哥哥嫂嫂...
就剩我們這幾個娘家的親戚...
姨丈他們平常也沒有什麼交際應酬...
昨天除了表妹的朋友,也就沒有其他的外人了...
下午誦經時,也只有我跟表妹兩個晚輩在跪...

晚上七點多,表哥才趕到往生室...
手裡拿著香,看著母親的牌位他終於開始流下眼淚...
姨丈跟表妹帶著他一起給母親上香...
表妹一直跟阿姨說,哥哥來看你了...
以前的不愉快要忘記,請妳安心的走...
看著冷凍櫃裡冰冷的軀體...
表哥對著阿姨喊了聲"媽"...
這聲"媽",不知道隔了多少年才又聽到...
看到這一幕的我們...
都不忍心的失聲痛哭...

一直到那一刻...
我才覺得他們一家終於團圓了...